印第安苏族传奇22-另一个世界的幻象

  

   黑麋鹿:

    于是我以神圣的方式打扮自己,第二天早上,舞蹈开始之前,与族人一起围着那棵枯萎的树站着。好雷是我父亲的亲戚,后来跟我的母亲结婚了,他用胳膊搂着我,将我带到没有开花的神圣之树那里,并为我做了一次祈祷。他说:“祖父啊,伟大的神灵,请看看这个男孩!他会懂你的方式!”然后他开始哭起来。

     我想起了离开了我们的我父亲和弟妹,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我抬起脸,想把它们咽回去,但它们还是掉了下来。我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想着绝望的族人。想到我的幻象,想到它是如何向我承诺,说我的族人在这片大地上拥有一方乐土,他们可以在那里快乐地生活的。我想他们现在走在了错误的道路上,但也许可以重新把他们带回到环里和好路上。

     我站在那棵从不开花的树下哭了,它已经枯萎了。我眼含泪水请求伟大的神灵赐予它生命,繁茂的枝叶和歌唱的小鸟,如在我的幻象里那样。之后,我全身涌过一阵强烈的颤抖,我知道神圣的力量流经我了。

     好雷挽着我的一只胳膊,踢熊挽着另一只,我们开始跳舞。我们唱道:

     “来的这个人是谁?

      他是来寻找他的母亲的人!”

     这是人死时进入另一个世界去寻找那些在他们之前离世的亲人时会唱的歌。

       跳舞的时候,好雷和踢熊挽着我的胳膊,将我夹在中间,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我被抬了起来,离开了地面。当天白天我没有看到任何幻象。晚上,我想着另一个世界,沃尼奇亚和我的族人在那里,可能我幻象中的神圣之树真的在那个世界开花了呢,也许我的幻象已经在那个世界里变成了现实。我曾从大地的中央看到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在一个和平的大圆环里,也许我幻象里的那片土地就是我的族人将要去的地方,他们将在那里生存和繁荣兴旺而没有瓦西楚的打扰。

       第二天我们开始跳舞之前,踢熊做了一个祈求,他说:“父亲,伟大的神灵,照看这些人!他们今天将去看望他们的亲戚,他们在那边将很开心,日复一日,他们的幸福没有终点。”

        然后我们开始跳舞,手拉着手围成圆圈,大部分人一边跳一边哭,有些人则快乐地笑着。间或有些人象死了一样倒下,而其他人则继续摇摇晃晃、气喘吁吁地转着圈,然后倒下。他们躺在地上,象死了一样,进入幻象,而我们继续跳舞和唱歌,许多人哭着祈求古老的生活方式以及信仰再度回到他们中间。

     过了一会儿,我开始感到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首先,我的双腿仿佛爬满了蚂蚁。我象其他人一样,闭着眼睛跳舞。突然,我好像离开了地面。奇怪的感觉从我的双腿进入到我的心脏。仿佛我象秋千一样向前荡去,然后又荡回来开始更长的猛冲。我一点都不感到恐惧,反而越来越快乐。

     我一定是倒下去了,但我感觉自己好象是从向前荡的秋千上掉下来的,头朝前在空中漂浮。我的胳膊伸展开来,我先是看到前面有一根鹰羽毛。然后,看到一只在我前面扑打着翅膀的斑点鹰,它一边跳跃着,一边发出尖锐的叫声。

     我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是向前看去,并且迅速地朝着我观望的地方飘过去。

      我面前出现了一座山脊,我以为我会撞到它,但我从它上方飘了过去。山脊的另一边是一片美丽的大地,许多人都在一个大圆圈里宿营。他们快乐富足。到处是挂满肉的干肉架。空气清新而美丽,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圆圈的周围,膘肥体壮而快乐的马儿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吃草,各种各样的动物散布在绿色的山丘上,猎人们唱着歌儿满载而归。

     我飘过圆锥帐篷,开始降下来,脚先落在圆环中央,我看到那里长着一棵美丽的大树,青翠而开满了鲜花。当我触到地面后,迎面走来两个人,他们穿着神圣的衬衫,上面画着特别的图案。他们走过来说:“你父亲很快乐,但你现在还不能见他。你还有工作要做。我们会给你一些东西,好让你带回去给你的族人,有了它们,他们就可以来看望他们的亲人。”

     我知道他们想让我带回去的,是他们的神圣衬衫的制作方式。他们叫我立刻回去,然后我又在空中了,象以前一样漂浮。当我来到跳舞的地点时,人们仍在跳舞,但似乎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希望看到枯萎的树开花,但它死了。

       然后我回到我的身体里,这时,我听到了我周围的声音,我自己则坐在地上。周围围拢着很多人,问我看到了什么幻象。我把我所看到的告诉他们,我带回来的是那两个人所穿的神圣衬衫的记忆。

       那天晚上,我们中的一些人一起聚集在大路的帐篷里,决定制作我在幻象中看到的幽灵衬衫。第二天,我一整天都在做幽灵衬衫,并将它们画上我在幻象中看到的神圣的图画。我制作衬衫的时候,想起幻象里的一切都象过去的老日子,神圣之树繁花盛开。然而当我回来,树却是枯死的。我想,如果这个世界按照幻象里的指示去做的话,圣树就能在这个世界里开花。

       我将第一件衬衣给了怕鹰,将第二件给了大路的儿子。

       晚上,我照第一个幻象里看到的样子做了一根神圣之杖,并用沃尼奇亚的神圣涂料将它涂成红色。我在木杖的顶端绑了一根鹰羽毛,然后,如同幻象中的那样,穿上神圣的衬衣,带上神圣之杖参加舞蹈。

      第二天早上,由于人们知道我看到幻象并知道我拥有神圣的力量,便让我领舞。所有人都面朝西方站成一条直线,我则做祈祷:“祖父,伟大的神灵,看着我!我的民族处在绝望中。你向我展示过你许诺过的新大地。让我的民族也看看它吧。”

     祈祷完之后,我们站着,右手举向西方,然后全都开始哭泣,就在大家哭泣时,一些人在舞蹈开始之前就昏倒了。

     跳舞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象以前那样出现了,我好像双脚离开了地面,漂浮着。踢熊和好雷抓着我的胳膊。一会儿之后他们似乎放开了我,我再次头先飘起来,脸朝下,双臂伸展,斑点鹰舞又在我前面跳舞了,我能听到它刺耳的呼啸声和尖叫。

     我又看到了那片山脊,当我靠近它时,听到一阵低沉的隆隆声,从山脊里跃出一道火焰。但我从它上面飞了过去。看到前面一片美丽的土地上,有六个村庄,到处空气清新,绿意盎然,生机勃勃。我挨个飞过它们,来到第六个村庄的南边。当我触到地面时,十二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们说:“你将见到我们的父亲,两条腿的酋长!”

     然后他们把我带到了圆圈的中央,在那里我再次看到了这棵枝繁叶茂、鲜花盛开的圣树。

     但我看到的不止这些。有一个男人靠着树站着,双臂伸展。我仔细看他,看不出他是哪个部落的。他不是瓦西楚,也不是印第安人。他的头发很长,披散下来,头的左侧插了一根鹰羽毛。他的身体涂成红色,看起来很强壮和健康。我努力辨认他,但我认不出他是谁。他长得很英俊。当我盯着他看时,他的身体开始改变,变得非常美,散发出五彩的光芒围绕着他。他说:“我的生命就是如此,世间的生灵都属于我。你的祖父--伟大的神灵曾经这样说过。你也必须这样说。”

     然后,他就象风中的一道光一样消失了。

     这时,那十二个男人说道:“看他们!你的民族将象这样活着!”

      我再次看到那一天的美景--天空湛蓝,金色的阳光照耀着青翠的大地。所有的族人都美丽而年轻。没有老人,也没有孩子--所有人都是同样的年龄并且十分美丽。

     这时十二个女人站在了我面前,说:“看他们!你当把他们的生命方式带回到大地上。”当她们说完,我听到西方传来歌声,立刻学会了我听到的歌。

     然后十二个男人中的一个拿着两根木棍,一根涂成白色,一根红色,然后将它们插在地上,他说:“把这些拿去!你要依靠它们。赶快!”

     我开始走路,脚下仿佛有一道强风将我提起。我在空中,双臂张开,快速地飘着。前面有一条可怕的黑河,奔腾而怒吼,充满了愤怒的泡沫,我必须渡过它,我感到很害怕。我往下看,看到很多男人和女人正试图渡过这条黑暗而可怕的河流,但是渡不过去。他们一边哭泣一边抬头看着我,喊道:“帮帮我们!”但我无法停止滑翔,仿佛我脚下有一道强风。

     然后我又在跳舞的地点看到了我地上的族人,并落回到我倒在地上的身体里。我坐起来,人们围了过来,问我看见了什么幻象。

     我用歌将幻象唱了出来,年长的人向其他人解释歌的含义。我唱了一首歌,它的歌词是沃尼奇亚在开花的树下说的,旋律是十二个女人开口之后从西方传来的。我唱了四遍,唱到第四遍,所有的族人一起哭了,因为瓦西楚夺走了我们美丽的世界。

     我反复思考这个幻象。六个村庄似乎代表很久以前我在燃烧彩虹帐篷那里见过的六个祖父,而我去了第六个村庄,那是第六个祖父--大地的神灵的,因为我在世界上代表他。我猜沃尼奇亚可能就是我伟大幻象里那个浑身红色的人,他变成了一头野牛,然后变成光芒四射象征理解的破晓之星草药。我认为这十二个男人和十二个女人代表了一年的十二个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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